——专访青年钢琴家薛啸秋 薛啸秋是个快乐的帅哥。采访之前,听他原创专辑里的曲目,会觉得这个24岁的男孩情感丰富,大抵会有些沉默内敛。但这一想象很快就被颠覆。事实上,他的阳光、开朗和幽默,会让采访现场自始至终轻松愉悦。这,明显和我们印象中要么忧郁要么给人距离感的钢琴家有所不同。 薛啸秋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钢琴家,2010年,他出了第一张纯古典音乐专辑《魔指》,此后两年,连续发了两张新古典专辑《无声曲》和《独奏者的秘密》,均为自己作曲、演奏。今年6月,他陡然转身,与中国国家交响乐团著名指挥家李心草合作,发行第四张专辑《协奏曲》,回归纯古典。这几年,他坚持创作新古典音乐,并让自己在纯古典和新古典之间自由转换,这种“坚持”和“转换”,很少有人在做,他却觉得在自己这个年纪,做这些事情恰逢其时。 拉近年轻人和古典音乐间的距离 记者:为什么第四张专辑决定回归纯古典音乐? 薛啸秋:我的第一张专辑《魔指》是纯古典,然后出了两张原创专辑,走的是年轻流行风,是新古典音乐,所以是时候回归一下纯古典了。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两条腿走路的人,包括我的音乐会,也是上半场是纯古典音乐,下半场是新古典音乐。 我是古典音乐出身,就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,表达可以表达的纯古典。无论是自己原创的新古典,还是出纯古典专辑,我都是想要拉近年轻朋友与古典音乐的距离。 记者:你为什么如此执著于考虑古典音乐和年轻人之间的关系? 薛啸秋:因为听的人太少了。如果年轻一代觉得古典音乐枯燥,不喜欢,等这代人长大了,他们的孩子就听得更少了。古典音乐在两三百年前是全盛时期,当然现在不是那个时代了,但是这么好的东西需要传承,我学了十几年,知道它的精髓。在我二十三四岁这个年龄,如果可以让很多不听古典音乐的人,因为我的作品而觉得古典音乐不是那么无聊枯燥,对古典音乐产生兴趣,那我就是做了一件善事。在20多岁的时候,不要纠结于别人说你弹得不成熟、不“大师”,把音乐带给大家就好。 记者:新专辑《协奏曲》包括《柴可夫斯基降b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》及《黄河》钢琴协奏曲。为什么会选择柴可夫斯基? 薛啸秋:因为他创作这个作品时很年轻,他又是个很冲动的人。以前弹琴时我会抠得特别细、追求完美、大师范儿,但我现在不考虑这些,就冲动地去弹。我和当年的老柴年龄相仿,也是个一腔热血的年轻人,所以就能很好地理解什么是重要的、什么是不重要的。演奏到某些段落,会想这个地方是不是要演奏得快点?往前冲一下未尝不可,也不需要太稳。 既演奏又作曲,也是回归传统 记者:你是钢琴演奏家,同时又自己作曲,创作者和演奏者的双重身份,会在你的创作过程中相互影响和补充吗? 薛啸秋:作为创作者对演奏的影响,就是我会从作曲家的角度来弹钢琴。我出了两张原创专辑后,这次回归纯古典,就像任督二脉一下子被打通了。以前我演奏古典音乐作品,都是从演奏家的角度考虑,这里要弹好、那里音色要美,但现在再演奏纯古典时,会用作曲家的思想揣摩原作者的思想,这样能更好地跟前人沟通,比如这次的柴可夫斯基。 至于作为演奏家对创作的影响,演奏了十多年的古典音乐,使我的手有了很好的技巧。所以当我创作的时候,可以直接演奏出来,就可以写完就能弹完,合二为一。现在有个很奇怪的现象:演奏家不作曲,作曲家不弹琴。柴可夫斯基、肖邦、莫扎特等既是演奏家又是作曲家,但现在真的是作曲家不能演奏,演奏家不会作曲。把演奏和作曲合二为一,这也算一种回归传统吧。 记者:你是从什么时候决定走这样一条既演奏又创作的艺术之路的? 薛啸秋:我很小就爱创作,那时候就喜欢乱改乐谱,比如改一段结尾,加几个华彩。我在六七岁时,最大的成就不是把老师布置的作业完成得很好,而是能很快地把一些动画片里的曲子给弹出来,比如《机器猫》《黑猫警长》《灌篮高手》等,左右手还能配上,这些都是没有谱子的。那个时候就种下了一粒种子,觉得自己将来除了演奏,可能更多的是创作。 记者:能不能举个原创曲目讲讲你的创作经历和体会? 薛啸秋:上一张专辑《独奏者的秘密》里有个一分多钟的曲子,叫《操场上的夏天》。我去年大学毕业,在操场上跟同学们照毕业照时,觉得应该写个曲子,作为学生生涯结束的纪念。后来写了很多版,旋律也很美,很多同学都觉得已经很好了,我却觉得差了点什么。最后我重回那个草地时,发现原来差了青草地的味道。弹出来的曲子也是有气味的,草地泥土的芬芳你是可以让人闻到的。后来曲子完成,我问大家听到前奏时想到了什么,所有的人都说是青草地。 0 x) v& G% w, }, x$ c m" c8 |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