录音师要懂乐理, 还要掌握声学、电工、物理、计算机知识

数字时代,用机器录制的声音,非常干净,没有杂音,各方面的性能指标都很高;但是也不是没缺点,人的耳朵习惯了听自然的声音,电脑采样出来的声音偏硬偏冷。”
% ]7 C- a9 ~- m. _' d/ h
——录音师、混音师 张洪军

在天河北见到张洪军时,他正在“机器”前忙碌着,为一部电影做背景音乐和各种音效。他大学时期的专业是计算机应用,但却把更多精力花费到了“副业”上,从小就喜欢音乐的他,“用收音机、录音机听邓丽君、李玲玉,就想着以后从事这方面的工作。”他认为,作为一名“合格”的录音师,不应只是按一个键那么简单,要懂得乐理,要掌握声学、电工、物理、计算机方面的知识,而且还是个很好的心理疏导师,及时调控艺人的情绪和节奏。张洪军曾在亚洲最大的录音棚The Village Studios里工作过,回忆也是一种叙述,我们的谈话就在半回忆半现实中进行着……

根据录音内容选择收音室
  C# E% E1 X/ }. H  _
张洪军现在的录音棚属于中型规模,两个收音室加上一个控制室,一共100多平方米。走进控制室时,你可得小心啦,门口悬着一只音箱,一不留神就可能碰头了。“我们特意设计了多声道环绕声的混音环境,有一种电影院里宏大的包围感。”果然,他播放了刚缩混完的一段音乐,作为外行人,记者也听出了电影院的味道。“我们采用了美国AVID Protools HD录音工作站,这也是全世界70%以上的大型电影或唱片制作机构的选择,采用的音箱来自德国著名的监听厂牌Genelec真力,7个主音箱加上1个低音炮,构成了7.1声道高保真的监听系统。据我了解,广州的录音棚中这样设计的可能仅此一家。”
# V% F8 ]4 J- K+ ]6 J
$ ?9 e' W5 k; B9 R/ C) k面前的机器是一个很大的操作平台,上面布满了各类按钮,这样的情景曾经在电视镜头里见过,台子上放置了宽屏的电脑显示器,头顶上还悬着一台显示器,工作的时候,电影画面出现在头顶的显示器上,台上的显示器上则是符号和线条,而大平台就是调音台,“调音台可分为模拟和数字两种模式,早期我们称为模拟时代,从话筒采集原始声音后,传输到调音台的放大器、压缩器、均衡器等等,然后记录到Analog磁带机上,全部采用纯物理的方式。模拟模式的好处就是把声音自然地记录下来,就像我跟你之间这样说话一样;缺点就是线路一旦传输过远,就会有一些噪音,比如哼、吱等这些不需要的东西会录进去。”张洪军介绍,“接着就进入了数字时代,用机器录制的声音,非常干净,没有杂音,各方面的性能指标都很高;但是也不是没缺点,人的耳朵习惯了听自然的声音,电脑采样出来的声音会有些偏硬偏冷。”

一进门右手边就是一个收音室,木门上裹了一层隔音材料,走进去布置很简单,一个话筒架子,面前两台显示器,地上堆满各种线;奇特的地方在于它的墙壁,“墙面设置了很多反射面,声音反射回来,可以让其听上去更活泛一些,适合录制泛音比较丰富的古筝、人声、弦乐等。”张洪军说,而左手边的收音室里摆着钢琴、爵士鼓等乐器,“这间的墙面设置了较多的吸音面,出来的声音比较干。根据录音的内容,可以选择合适的收音室,以及配套的话筒、线材、放大器、压缩器以及均衡器等。”
  O0 z% F! A( L+ s0 g9 c' z8 W+ C; ^
6 w- {9 B: c) m& k. N% F3 }& T弧形扩散墙难倒建筑公司

“自从Village关闭后,广州民营的大型录音棚就没有了,而像我目前这样的民营中型录音棚应该不超过10家。”张洪军说,“一个顶级的录音棚要求是非常高的,首先是场地,当年The Village Studios(以下简称Village)选址时,几乎跑遍了整个广州城,场地最起码要够高,要8-10米高,所以现有的楼层达不到要求,需要重建,Village就是从打地基开始的。录音棚要做好隔音,所以地基上也铺了一层很厚的进口减震垫;每个房间都是从地基开始独立分开的,杜绝房与房,墙与墙之间的固体传声。房间的地板是悬浮式的,屋顶也是悬吊的,像蛋壳一样;非但如此,连空调也做了降噪处理,当时建成后风噪比设计指标还低了0.2个分贝,堪称世界声学设计史上的一个里程碑。”
3 j0 y- }! H% v1 @8 f
张洪军侃侃而谈,指着电脑上的一幅图片说,“你看这面墙,正面看上去很普通,其实它是一面扩散墙,用轻质水泥做成的,凑近了看才能看出来是一个1/8的球面,任何角度看都是弧形的,声音打上去才会均匀扩散。这面墙非常难造,当时的建筑公司就换了两家,建成了亚洲最大的声学扩散体。调音台是纯模拟模式的,共88轨,是当时国内最长SSL模拟调音台。举个例子,录制一个双管全编制交响乐才会用到40多轨。”
  T& X0 X# y4 r
, G9 M: ]9 \) Q- C
5 H0 ?7 Y  e5 O- K, w- K
接着张洪军又翻开另一张图片,“这是中央控制机房,光是线材的长度就是香港的周长了。除此之外,Village里有一套架子鼓是一个纽约朋友赠送的,他听说广州在做中国最大的录音棚,很开心,就把他收藏的上个世纪60年代的这套架子鼓当礼物赠送了,记得当时由于鼓的年代太久了,很多螺丝都老化了,这位朋友专门从网上淘了相应的螺丝,亲自从美国坐飞机送过来。”

* f6 E7 t$ a5 ?3 G: x) W5 R% }张洪军回忆道,“整个棚的设计非常人性化,连垃圾桶都是红外感应的。当然,前期投入很大,有6000多万元,而且维护费用也很高,录音棚要保持恒温恒湿,机器、空调都是24小时不关机,我们认为这样才能保证模拟设备有一个稳定的良好的工作状态,这样出来的声音才是最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