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连载】坎坷人生 第四回 第四节
这天夜里,我一宿没睡着,总是想着自己的腿能不能治好。第二天上午,表叔和我们去了市第一医院,七八个医生围着我诊断我的双腿,那个摸摸我的腿,这个动动我的脚,一边查看,一边探讨我的病情,他们说的好像是专业术语,我听不太懂,后来问我的家属是谁,二姑忙上前搭话,医生向二姑讲解了我的腿的情况:我的双腿纯属脑炎留下的后遗症,神经痉挛,骨骼肌肉发育正常,主要是神经支配系统有问题,像我这样的情况,人睡着了双腿跟正常人的一个样,目前还没有治这种病的好办法,我的腿跟小儿麻痹症还不一样,即便是给我动了手术,效果也是太小太小,很难达到我的的理想,·····
听到这里我急忙插嘴说:“能让我扔掉拐杖吗,不用双拐了也行啊。”
“那也难说,暂时我们还没把握·····小伙子,别灰心,现在医学正飞速发展,等我们有了治你这种病的方案,我们一定会通知你的。”
我勉强笑了笑。
表叔又带我去了市三院,诊断结果与市一院大同小异,我的心一下凉到了底,我强作笑脸,谢别了表叔一家,登上了回家的客车,一路上我无精打采,昏昏沉沉,跟去的时候就象换了一个人似的。
回到家里,仍然打不起精神来,满怀希望的去治腿没想到又是一场梦,太失望了,我几乎快要崩溃了,一连半月多,天天晚上都是自斟自饮,喝得大醉为止,到白天我是无聊地应酬着生意,别人看我就像得了一场大病,却不知道我心里有多么苦,这苦我又向谁诉说呢。
这年冬天,一个个同龄人陆续结婚,那悬灯结彩人来客去的喜庆气氛使我感到烦恼,我怕见那样的场面,越是这样,生活越是故意气我,
故意嘲笑我····
这天,一声声“隆隆”的礼炮声,伴着“呜哩哇呜哩哇”的唢呐声由远而近,人们听见都跑出来看热闹,我知道这是刘建基在举行婚礼,迎亲队要从我门前经过,刘建基是改革开放后村里第一个请吹唱班为婚礼助兴的,而且新郎新娘都是骑马的,我不想去看那刺激我的场面,所以我坐在店里没动···
男女老少,说说笑笑挤满了大街两旁,连我的店门也给堵住了,刘建基的迎亲队过来了,最前面是放礼炮的,十来个人都拿着三眼炮,一个接一个地放着,咚----咚----咚----隆隆的炮声震得人们捂起了耳朵,几个管事的怕伤着人,直往后推那些朝前挤的人们,一位老大爷让过放炮的把一条床子放在了路中央,挡住婚礼队伍,然后扭头冲另一个老头喊:“嘿,老伙计,你去洪江屋里端碗水来,多少年不听这大笛啦,今个儿咱得让他在这好好吹一会儿。”
“好嘞。”老人应着声挤进了我的小卖部里问我:“洪江,有碗呗?”
“有,”我随手把一个茶缸子递给了他,“给你·····”见他去舀凉水我忙说:“这壶里有开水。”
“不用,也没人喝,只不过是当个理罢啦。”他把水端出去放到了床子上,正好这时吹打班到了跟前,前边有床子当着拖拉机自然停了下来,看热闹的人们起哄的大呼小叫起来:停下,停下,在这唱会儿。这是一个村子最冲要的地方,必须得在这吹会儿。把你们的绝活都拿出来吧。······
我听到店外那喧哗叫嚷声,我不由自主的来到窗前向外张望,店门外人山人海,唧唧喳喳,熙熙攘攘。拖拉机上七八个吹唢呐的,拉胡琴的在调试自己的家当,还有俩三十来岁的妇女,可能是唱戏的,就听有人喊:“别等啦,快吹吧,先来段花为媒吧。”
“对,就来段花为媒吧。”······
拖拉机上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拿着唢呐站了起来,一拱手:好吧,那我就给大伙吹段花为媒,吹得不好请大家多多包涵·····
唢呐一响人们自然静了下来,呵,那唢呐的声音还真好听,挺悦耳动听的,跟人唱的似的,而且声音特足,传出很远。一曲吹完,随即是一阵喝彩声:好,····好····好···
“喂,再来一段京剧吧···”
“那不是有坤角吗,来吧,给大伙唱两段吧,”
“对,女同志给大伙唱两段吧。”
两位少妇一看盛情难却,不好推脱,只好站起身来,先和奏乐的套了套戏,然后向四周拱手,提高了嗓门:“难得大家瞧得起俺姐俩,
那俺俩就献丑啦,唱得不好,请父老乡亲们、大伯大叔们、婶子大娘们、姑娘小伙们,多多包涵。俺俩就给大伙唱段西厢记吧,”说完向奏乐的一点头,锣鼓胡琴一起响了起来,那俩少妇随着唱上了,嗬,还真有那么个味,象收音机里唱的似的,还带戏剧动作,不时引起真阵阵掌声······
{:1_5:}{:1_1:}{:1_1:}{:1_5:} 密林老狼 发表于 2013-4-29 10:22 static/image/common/back.gi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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