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到处知何似
世相 徐启文“人生到处知何似,应似飞鸿踏雪泥。”虽然人生坎坷多变,但是总有一些东西会留下踪迹,我读陈定颐短篇小说集《那年·那人·那事……》,似乎读到了苏东坡的诗对世事无常人生感慨的味道。
《那年·那人·那事……》共汇编了陈定颐的50篇短篇小说,其在工厂里、街道里、农村里、学校里、商店里、家庭里所看到的、听到的、想到的、遇到的、感受到的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和事,写进了他的小说,可谓五味杂陈。
陈定颐出身工厂,20世纪70年代曾任仪表工业公司工人、中层干部等职,80年代后期调《信息时报》任编委办主任、社委等职,并曾主编《文化参考报》数年。他热爱文学创作,喜欢写诗歌、小说、散文,很快崭露头角,广州市作家协会、广东省作家协会在“文革”结束恢复活动后不久的1982年,就把他吸收为会员。
由于陈定颐出身基层,导致他对社会底层民众的所想、所说、所做、所为、所用、所弃、所喜、所怨、所忧、所虑,都特别地感兴趣。他的短篇小说作品,读来特点十分明显。
《那年·那人·那事……》集子里的作品,不少是字数在2~3千字之间的短篇小说和小小说。取材小,入题角度小,以小见大、用最少的信息展示丰富的内容,借一斑而窥见全貌,立意新颖,风格清新,每一篇都反映出作者对现实生活的独特感受,揭示现实从一滴水能看到太阳的一个亮点。
陈定颐短篇小说的另一特点,是情节曲折新奇,结构精巧严密,悬念丛生,波澜迭起,真正吊足了读者的胃口。
如《“的士”奇遇》,是讲“的士”司机“我”,开车近十年,遇事不断,往往都如过眼云烟,然而最近一次的“奇遇”,却令“我”毕生难忘:那天午夜时分,一条黑影从路边扑了过来,直往“我”的车头撞来……原来是一个姑娘。姑娘惨遭残踏,欲要轻生,转而要复仇……情节,是短篇小说吸引读者的关键。《“的士”奇遇》的情节曲折新奇,能突破思维定势,给读者以惊异感,增添了作品的魅力和吸引力。
陈定颐短篇小说的可贵之处,是构思时能选准角度,在剪裁和布局上下功夫,塑造出的人物形象典型、具体、生动,读者在人物的喜、怒、哀、乐中被深受感染。陈定颐短篇小说创作的另一突出之处,是结尾新奇巧妙、含蓄隽永、出奇制胜、出人意料。
短篇小说的辉煌,持续了近60年的历史。它曾作为当代重要“主流文体”之一的一种特别文体,敏锐而及时地反映着社会人生的一系列深刻变化,满足着广大读者群的思想和审美需求,对文学和社会产生了不可替代的影响。它在60年的风雨历程中,几经曲折坎坷,走过了四个时期,形成了两次高峰期,两次“沉潜”时期。
陈定颐的短篇小说,写于短篇小说“文革”后的“勃兴”和1989年以后的“沉潜”时期。他的短篇小说,虽然难与“文革”动乱结束、新时期开始的广东文学的“黄金时代”的陈国凯、杨干华,甚至是伊妮、黄天源等人的短篇小说作品相提并论。加之他长期被行政事务困扰,投入写作的精力和时间相对较少,较大地影响了他的创作。但他的成果却也充当了文学“轻骑兵”的角色。
目前,短篇小说创作走向“边缘”、退潮,日渐滑落,但短篇小说并不缺乏感人的力量。那么,重建短篇小说的写作尊严,重拾短篇小说的艺术信仰,势在必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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